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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王鑫方　　越來越多的歐洲人喜歡來場說走就走的短途城市游，德國首都柏林、捷克首都布拉格和西班牙海濱之城巴塞羅那等城市早就名揚海外，聚攏了大量游客。可不少當地居民不樂意：到處都是旅客、旅館和旅游商店，還能不能回歸正常生活？　　這些飽受游客膨脹壓力的歐洲名城也開始反思：有沒有必要大舉發展旅游業？如何讓城市回歸本真？　　游客“侵占”歐洲名城　　雖然到了盛夏中午時分，布拉格城堡前廣場上依舊人山人海，游客們在等著觀看衛兵換崗。儀式快開始了，衛兵們朝游客大喊，讓他們后退。但僅憑叫喊明顯不夠，他們用盡全力，推著游客往后退，好騰出過道。一片混亂中，有的家庭走散，孩子哭喊著找媽媽，大人們則焦急地搜尋孩子身影。　　這種景象在周末的布拉格很常見。通向城堡的查理大橋每天游人如織，用布拉格市旅游咨詢委員會成員奧塔卡爾·約翰的話說，人多得“有時橋上幾乎沒地方再多站一個人”。　　隨著城市游興起，越來越多的歐洲名城在感受游人不斷高漲的熱情。德國《明鏡》周刊報道，在歐洲，２００５年至２０１４年預訂城市游的人數上漲近四成，像德國慕尼黑這樣名氣較響的城市游客漲幅更高。　　如此龐大的市場令不少企業怦然心動。德國咖啡銷售龍頭企業奇博·弗里施咖啡公司、連鎖超市巨頭阿爾迪集團等大公司紛紛搶灘旅游業，而美國短租房網站“空中食宿”等提供便捷旅行服務的企業如雨后春筍般涌現，令城市游市場更加火爆。數據顯示，在法國首都巴黎，度假公寓發展迅猛，房間數量達酒店房間數的一半。在巴塞羅那老城，游客床位數三倍于當地居民人數。　　源源不斷的游客讓不少當地居民不堪其擾。一方面，在巴塞羅那、布拉格和奧地利薩爾茨堡等城市，很多景點常集中在方圓幾公里內，游人過多，給周邊居民生活和出行造成不小壓力。另一方面，部分游客素質偏低，或酗酒作樂，或通宵狂歡，言語不雅，舉止不端。柏林旅游局長布克哈德·基克說，遇到這樣的游客“就是場噩夢”。　　于是，部分居民開始逃離，面包店、雜貨店等供應日常生活的商鋪也隨之漸漸消失，代之以旅游紀念品店和貨幣兌換點。住在市中心的老街坊們即使留下來，也很難回到過去，不少房屋已經出租給游客。　　在意大利水城威尼斯，常住居民數已由上世紀８０年代的１２萬減少一半。與此同時，每天約８萬游客到訪這座歷史名城。在德國《法蘭克福匯報》報道中，這座水城已經失去往昔勃勃生機，徒留“可供行走的明信片般風景”而已。　　部分居民開始“反抗”　　為保護原有生活不被游客打擾，部分居民開始“反抗”。　　借１９９２年舉辦奧運會的東風，西班牙加泰羅尼亞地區首府巴塞羅那旅游業煥發生機，濱海大道上霓虹閃爍，一家家餐館叫賣著海鮮飯招牌生意。然而，在市內小巷深處，不少居民在自家窗外掛上加泰羅尼亞地區旗，打出橫幅“不要度假公寓！”　　２０１４年，媒體報道３名意大利人一絲不掛逛超市，懷疑他們是附近度假公寓的游客。自此，當地居民針對度假公寓的抗議活動就沒有斷過。阿達·科洛一年多前當選巴塞羅那市長，讓這些市民看到了曙光。　　科洛家就在當地最有名的景點圣家大教堂附近，她所住樓層只有她是本地人，其他公寓全部租給了游客。“現在的老城迷失了自我，”這位現年４２歲的市長說，“我要是想找周圍朋友小聚，很難找到一家像鄰家小館那樣溫馨的酒館。多數酒館成了連鎖店，毫無特色。”　　科洛上任不久，就要求３０個已通過規劃的酒店項目暫緩開工一年，同時暫停向新增度假公寓發放營業執照。市政府還開始為當地居民組織活動，以增強凝聚力。但這些措施沒有得到所有人支持。　　與市長同年的恩里克·阿爾坎塔拉是巴塞羅那度假公寓協會會長，對所謂游客干擾居民生活的說法很反感。這家協會旗下共有７０００間度假公寓，占市內官方注冊度假公寓的七成。今年４月起，協會名下上千間度假公寓陸續裝上噪音測試儀。如果儀器顯示租戶太吵，政府官員將介入，趕走租戶。　　阿爾坎塔拉認為這項規定太過嚴苛：“加泰羅尼亞每戶家庭都是大嗓門，聲音更吵，包括我家。”協會會員則認為會長不夠強勢。“我們是受害者，”一名常年出租公寓的會員說，“別忘了，旅游業占巴塞羅那收入的１３％。”　　針對游客限流分流　　面對源源不斷的游客，不少歐洲名城不堪重負，旅游公司也發現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雙方開始琢磨如何控制客流量。　　歐洲最大的旅游公司途易集團正著手向游客推銷新的旅游目的地，以分流游客。例如它大力推介黑山共和國的科托爾城，好給鄰國克羅地亞古城杜布羅夫尼克減輕壓力。同理，途易正想方設法吸引游客去游覽荷蘭港口城市鹿特丹，而不是已滿負荷運轉的阿姆斯特丹。　　但是，有些城市和景點人氣就是居高不下，怎么辦？　　意大利五漁村國家公園由西部海岸五個懸崖邊的小漁村組成，１９９７年被列為世界文化遺產。公園計劃今年開始啟用入場券限流政策，希望將客流量減少１００萬至１５０萬人次。　　西班牙格拉納達市阿蘭布拉宮是中世紀摩爾人的宮殿，號稱“宮殿之城”。現在游客要想參觀這座山丘上的王宮，需要提前數月在網上預約。　　在巴塞羅那，作為世界文化遺產的奎爾公園不再免費開放，市政府也開始向一日游游客征稅。　　布拉格市政府選擇向奧地利旅游專家弗拉基米爾·普萊維丹求助。普萊維丹實地考察后建議政府效仿巴黎和倫敦，提價走高端路線，在游客減少基礎上保證旅游收入穩定。這些建議目前尚未被采納，政府只是著手整頓景區秩序，如自９月起，禁止在歷史遺跡及周邊使用雙輪平衡車。　　慕尼黑另辟蹊徑，通過打造博物館區和寶馬世界，成功將部分游客從人頭攢動的皇家啤酒館和英式花園分流出去。同時，市政府還向游客推介周邊山川河湖，建議他們到那里觀光購物。柏林旅游局長基克說，以前他整天想的是怎么吸引游客，可現在每天面對５０萬甚至多達１００萬的游客，他頭大了。　　柏林一年半前推出一款手機應用軟件，幫助引導游客去一些知名度不太高的景點參觀。但這款軟件下載量不高，而且，不管它怎么費口舌，第一次到柏林的游客總想去勃蘭登堡門和哈克庭院看看。政府最近又實施一系列新規，例如要求度假公寓對外出租必須經過政府批準；繁華路段禁行最多可載十多人的“啤酒觀光腳踏車”等。基克和同事們還聯系旅游指南編寫者，請他們別再推薦某些地方作為露天聚會場所，因為當地居民不堪其擾。　　基克想為柏林貼上“文化之城”的標簽，以此提高游客素質，但他覺得這是個難題。在他建議下，同樣面對洶涌游客潮的巴塞羅那、布拉格、巴黎、阿姆斯特丹、奧地利維也納和德國漢堡的旅游局長每年會和他碰兩次面，相互取經。　　相關鏈接　　廉航帶動城市游　　《明鏡》周刊分析，城市游之所以變得如此火爆，很大程度上與航空公司有關。　　曾幾何時，到歐洲某名城小住幾日還只是有錢人特權。游客們通常乘汽車或火車出行，主要興趣點在于品鑒文化遺跡、欣賞建筑風格，購物和吃喝倒在其次。　　到了上世紀８０年代，城市游才逐漸盛行。一來是因為居民收入不斷提高，人們不再滿足于一年一次到海灘或山林中度假，開始盤算到另一座城市放松自己。二來在于航空業不斷發展，特別是愛爾蘭瑞安航空公司、英國易捷航空公司這樣的廉價航空公司逐漸壯大，帶動青年旅舍和廉價度假公寓興起，人們一夜之間發現，原來機票價格和食宿費可以這么便宜，足以負擔起說走就走的出游。　　起初，德國漢莎航空公司、法國航空公司等傳統航空巨頭不屑于廉價航空公司的作為，但隨著廉價航空在歐洲航空業份額越來越大，目前已超過四成，傳統大佬們坐不住了。漢莎集團上世紀末就成立一家廉價航空公司——歐洲之翼，爭奪市場份額。　　廉價航空的航線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游客路線。隨著它開發出一條又一條新航線，一些原本“貴”不可及的歐洲名城一下子親民多了，比如瑞士日內瓦和法國圖盧茲。德國人飛往這些城市的機票價格有時能低至５５美元。王鑫方　　支付寶將登陸歐洲　　據法國《回聲報》報道，中國電商巨頭阿里巴巴的移動支付方案支付寶與全球支付領軍企業銀捷尼科公司達成合作。支付寶將服務于中國游客，使得他們在歐洲用支付寶電子錢包時可以和在本國一樣方便。　　合作協議幫助支付寶可以接入法國企業開發的在大部分歐洲大型商店使用的Axis支付終端。有Axis的商家將可以建議中國客戶通過支付寶支付。阿里巴巴旗下的螞蟻金融服務集團的高級副總裁道格拉斯·費金指出：“還需要我們同各銀行達成協議以完成交易支付。”中國游客預計可以在今年年底前用支付寶在歐洲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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